從2015年6月6日在常青畫廊和當代唐人藝術中心同時開幕的“艾未未”開始,6月8日魔金石空間的“AB型”,6月13日前波畫廊的“彪”,6月19日“305美術館”(趙趙工作室)的“就是事兒”。一連串的艾未未個展相繼開幕,是純屬巧合還是個人宣言?
提及艾未未,人們更多的關注點似乎并非他的藝術而是他粗俗的言論和出格的行為。2011年艾未未被捕一事曾沸沸揚揚,甚至引發西方就人權問題對中國的指責,被稱為艾未未事件。
與他的政治標簽相比,艾未未在中國的藝術標簽是相當弱的,如果他真的很在乎自己作為現代藝術家這一身份和名聲的話,這顯然是一個缺憾。
當局允許艾未未舉辦個展,被視為一個重要姿態。前一段的“恩怨”或許有望畫個隱約的句號,至少新的開始成為了現實的機會。其實這個世界上圍繞人的因素都是變化的,從艾未未的父親艾青到他本人,我們已然看到政治線索的戲劇性跳躍,值得深深的反思和玩味。
此前艾未未的不少作品緊隨社會時事而作,有著十分明確的政治指涉,通過Twitter這樣的社交媒體的傳播,往往能引發全球性的強烈關注,而他本人在海外受到的歡迎與他在國內的展覽的罕見,也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接連一周在北京辦四個展覽,可以說是一次不斷引爆的文化景觀,但作品本身相對來說在國內環境下并沒有那么直接,而是顯得微妙。展覽作品延續了艾未未對中國傳統物件以及日常素材的喜好,以及今天的社會行為的關注。你可以說鐵草比“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野草還要堅韌,包含著某種暗喻;可以說對古祠堂的拆解拼裝是對現在社會秩序的不滿,艾未未的“借喻”不斷轉換。
談及為什么在短時間內接連有個展開張,艾未未平靜地回答:“沒有什么原因,我之前在國內被禁展,現在解禁了。”他表示,這幾個展覽都籌備了數月至半年以上,在此期間心中并不確定解禁的具體情況,只是在一邊摸索一邊推進。談到具體的展覽,艾未未表示,自己在決策方面往往順其自然,三個展覽之間并沒有關聯,“碰巧趕在一起也是巧合罷了”。
展覽的籌備周期以及開幕密度,很難讓人相信真的是“純屬巧合”。而這份并沒有回答的回答,似乎也是經過安排的一部分,與此前他與策展人崔燦燦的對話中所表達一致:展覽的重要之處不在于展了什么、幾個展覽,而是“我做了一個表示,我在中國做了一個展覽”。這個表示是針對艾未未“沒有做展覽而做的一個表示,它是發生,沒有任何意義,沒有任何含義,只是發生了。它發生了以后,我就不能說我在中國沒做過展覽”。
四個展覽已不是對展覽主題、作品含義的闡釋,更像是艾未未的一種宣言。“艾未未”這一標簽所包含的身份、立場、經歷,足以再次成功引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