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我做為一個80后的畫家,沒有經歷過50、60年代的上一輩畫家的集體故事。我所做的只是遙遙觀看,從一些充斥著文本語言的影像資料中,去體悟這是一個怎樣的社會。
八十年代,產生了完整的中國當代藝術,離不開他們那時社會的政治形勢,“亂世出英雄”造就了一些在當時世界非常有影響力的畫家,如方力鈞、張曉剛、王廣義等等。
九十年代初,我們的國家是一顆冉冉而起的東方明珠,改革開放的大潮伴隨著我的記憶,當時的文化、經濟體系的改革,讓整個社會日新月異。
這二十年里,五零后、六零后出生的藝術家,正值熱血沸騰的青年,他們對當代藝術都有一顆熾熱的心。他們經歷了那個時代最殘酷的考驗,各種事件、運動對這一代人影響深遠,當時的藝術創作題材將時事更多的體現出來,“先天下之憂而憂”,集體意識的年代里,文本語言是藝術家思維形態的唯一組成模式。而這些,對于我們80后出生的新一代藝術家攀不可及。
九十年代開始到二零零零年之后的社會,從文本文化,轉變到了視覺文化。隨著社會的發展,二十一世紀初的80后藝術家,肩負著一個多元化社會的表達責任。我們需要有自己的“觀看”方式,對于社會和社會中的所見所感,我們要有一個屬于我們自己的“觀看”思維,從而找到表述新的立足點。
事實上,“觀看”是人天生所帶有的意志。“觀看”今天我們生活在極速發展的社會當中,汽車與洋房、高樓與大廈、金錢與物質的時代,人性的疏離,當下人性的丑惡與自私,虛幻與現實并不罕見,縱觀人類發展史,大凡社會極速發展帶來的問題,都需要用幾倍的時間去解決。
其中最嚴重的問題,還是當下社會的環境問題,“污染”的責任足以拋掉任何形態和立場,而上升為使全人類焦慮的問題。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人,所“觀看”到的發展中的社會,必然是一個環境污染的社會。
例如你早上出門,被霧霾困擾的不知所措。你去談一筆項目,被環境因素所制約的項目因此有了成敗得失。你帶孩子去上學,總希望他多接觸外面世界的你,卻有了一種隱約存在的擔憂。
所以我的作品不是以形式上建立在一種宏大敘事的格局中,而是敘述對快樂和安康的向往,當下人真正缺少的東西無法尋找。我想把它們找回來,通過我——一個80后藝術家的畫筆和身體力行,以及我身邊朋友的畫筆和身體力行。
我的涂鴉創作用“小人”的方式來表達,把當下的社會和人物所處的人文現狀和自然現狀表現的更游戲化,把人的丑惡與自私、虛幻與現實更加的童真化。
從佛家的思想角度,“凡有所相,皆為虛妄”。我們生活在這個空間當中,所有的人和環境,皆為虛幻的狀態,就是一種定格時段。
因為我們不知道,每個人的前生和來世,更不知道在幾萬年前,以及更遠的故事,其實來講就是幾億萬年前的我們,都是由什么生物或者什么動物演變投胎而來,經過不斷的各種輪回,我們才變成今生的人。
所以我的涂鴉作品用涂鴉的方式,為了更能體現出當下人的虛幻,但是又要結合當下的真實,就是我們所“觀看”的,不外乎當下社會的人物、情與境,以及社會中的婆娑人事,其中最重要的,我們還需關注到我們當下的生活空間,也就是我們的家園。作為當下的藝術家,我不光用畫面體現出社會的現象,還用我的身體力行的行為來表達,對當下社會人的行為、環境和文明,缺失的道德等等。康德說:“有兩種東西,我對它們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們在我心靈中喚起的驚奇和敬畏就會日新月異,不斷增長,這就是我頭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定律。”
我希望我可以這么做,而且很有效的做下去,我不會把信仰懸掛在墻壁上,信仰是一種感情,我希望它可以生根、發芽。
2015年11月27日